親愛的賽琳孃~

 
我想妳應該不會看到這篇,也許都不會看到。但是今天夜裡的空氣讓我這麼想起來。和以前一樣,我們能分享彼此的思流,所以我寫下來,這湧出來的…。

晚上的空氣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特別是像今天這樣,溼溼冷冷的夜裡空氣,從窗戶外邊透進來的輕淡淡的涼風裡面還響著滴答滴答的雨水停歇在遮陽棚、別人屋頂和不知道是什麼的鐵器上的聲音。我想起了妳。和平常偶爾的想起不一樣,這回是連上了許多回憶的那種。

妳知道妳對我是多麼重要的一個人的。記得上禮拜妳打了電話來我沒接到再撥回去,然後其實我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像是有著某條牽連著的線,斷了。不是沒感覺了、不關心了或是不在乎了,那一切都是曾經過去了,而是時間在攪弄在裡面和散開了很多很多。那濃濃的連接和默契只留剩著痕跡,在我們開始覺得陌生的感覺裡面。

也許因為氣味真的是人類記憶能力裡面的關鍵強項吧,所以才會在這樣的夜連結起來。我記得第一次去妳家聊了個整夜然後摸著黑回家還迷了路的那個晚上,就是下著雨,停了又下,一直下的。還有其它好幾個我們沒有理會時間,在話語裡面逛到天亮,那時聞到的有著濕氣的味道也和今晚好像。然後妳告訴我有那麼隻用叫聲劃破魚肚白天空的鳥怎麼鳴叫的。

在我青春無敵的年輕歲月裡面,有妳這麼個知已是很重要的,特別是我倆都一身反骨的用力用力的繞著路,都不知道到底會不會後悔的。儘管世俗磨啊磨的,我們總還是能夠緊緊緊緊的抱著自己,怎麼疼都不放開來。儘管我們知道那臣服之後所能得到的寵愛,但我們都害怕,害怕那樣子就不愛自己了。

我是怎樣浸淫在自己的世界裡面的,也許就妳明白那個過程,我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瞥見那裡面的巨大和光采,就像我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能看到,或是聽見妳藏鎖起來的天唱,那魔幻美麗的。

我開始在社會化裡面學會了,後來。開始讀清楚了些不同語彙後面的社會化意義,也開始試著在這一切不知是單純磨難或是試金石過程裡面找到個歇息的淺灘。在離開我的花園以後,我更是徹底的迷了路,不是繞路,是迷路。一直泅泳在不知道是偷懶還是逃避的低潮裡面。我想念我那開滿牆的頑皮豹和薰了一屋子香氣的花園舞會。我想起妳,卻記不明白距離是怎樣在我們中間紮下根來。現在我連反擊會排擠妳浸淫于感覺或思緒潮浪裡的力氣都沒有。

我希望有天我們能夠再忘卻時間的舞踏在語言之外,在我們的小聰明裡面分享合群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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